1912 年 2 月 12 日,隆裕太后代表溥仪颁布了《清帝逊位诏书》,截止到今天已经过去112年零292天。 昨天,新时代青年吴柳芳的抖音账号的关注禁令终于解开。从11月24日争议爆发,抖音迅速对其账号的关注功能封禁,到关注禁令解开,总共闹腾了一周。从结果上来看,吴柳芳在抖音上个人作品的性质、前身份与当下行为间的适当性、甚至是社会舆论在更高维视野中的态度,基本都在这一周时间里有了明确的定论。作为解禁的必要条件,吴柳芳的抖音号删除了过往多数视频作品,仅剩的7个“正能量”日常,大概就是这个账号后续尺度的标准。表面上,看起来吴柳芳胜利了。她的抖音账号恢复正常,苦心经营的流量入口仍在。吴柳芳一旦封号,其后果不是一个个体账号在社会舆论中的溃败,而是吴柳芳代表的一种内容类型,在抖音会获得更加苛刻的审视。吴的账号消亡会像一个代表性判例,让抖音上相似的内容被更多持对立态度的群体围堵,直至在水面上,丧失生存空间。吴柳芳所争议的舞动内容,属于“宅舞”的一类。它确实为想象而生,有人说,这是一种取悦,魅惑,挑逗,妥妥的荷尔蒙舞种。我们过去的经验是,这样的舞蹈带来的精神和情感刺激是隐晦、私密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,是人性阴暗的恶趣味,高尚追求的拦路石。但在私欲体系里,往往又是公开流行的,口嫌体正直,如同郭德纲在相声中说的,高雅不是装的,孙子才是装的。事实上,抖音的算法茧房从来就没让这样的舞种进入台面上,它定向地被推送给算法世界里需要和可能需要的人,这样的流量占比,在抖音乃至整个互联网生态的流量大盘里可能真实占比并不大。然而,在一个新闻资讯都走向娱乐化、情绪化的抖音里,这一小部分是一味不可或缺的调味剂,它让疲于被家国、社会、偶像撕逼等流量洗礼的那一小撮人,能有扇窗回归到个人,它和我们喜欢一种歌曲、一类节目、一批偶像,没有什么本质区别。舆论对吴柳芳争议的一大焦点,在于她的前国家体操队员身份。这确实给她的账号身份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冲突。一个是为国争光的金色暖阳,一个是扭腰顶胯的绯红暗灯,谁都能站在宏大叙事里谴责吴柳芳丢掉了风骨。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追求风骨,相对于大多数的谴责者而言,吴柳芳最起码追求过,追求得足够艰苦,足够高远,而如今她选择追求自由,收入的自由,购物的自由,取悦个人而非集体的自由。前国家队员是她的个人身份,是她的努力得来的,是就是,谁也夺不走。祭出这个身份本身,相信她也从未想过去冒犯国家队,而是在这片升腾的内容赛道里,亮出她身份标签的稀缺性,以求获取更多的粉丝青睐。一个个体的行为,反而在阴阳师妹高举正义之旗的声讨下,让原本私密的声量走向了台前,又在舆情的来回拉扯中,让“国家队”这个身份不断受到冒犯。从11月18日管晨辰的留言引发关注开始,到11月24日抖音设置“禁止关注”,吴柳芳的抖音粉丝从不到10万快速涨到250万。又在12月1日关注解禁后,快速涨到当下的460万。一定有一大批,原本并不关注这个内容赛道,却在这波舆情推动下发掘了新天地的抖音用户,加入了吴柳芳的粉丝群体。他们从低调地隐藏自己的“恶趣味”,转而在这波争议中以站队的姿态,合理化了自己的喜好。吴柳芳也会获得在这波讨论里树立她的平台地位,接受更多由社会审视带来的镣铐,用“正能量”的着装形态给抖音的宅舞打样。而抖音,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。并在吴柳芳的内容形态带来的算法锻造里,给这批新晋的粉丝群体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