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斯克在科技领域的成就人尽皆知,然而你可能还不知道,他还很关注教育,并且在教育上也做出了巨大的革新。他创办过一所小学,被称为美国“最神秘而小众的学校”,叫做Ad Astra。这所学校位于SpaceX的总部园区一角,创办之初,几乎无人知晓。老师不是科班出身,没有教师资格证;全校学生总人数只有十几人,没有年级和课本,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考试和作业;课表也没有固定的,因为学校每年都会根据学生的意见修改课表。学校教学的内容,也和传统的教育机构有着本质上的不同。年龄在10~14岁之间的学生,不学习传统的学科教育,学的都是火焰喷射器、电磁脉冲技术、机器人、核政治,以及研究人工智能等前沿课题。不仅教授的科目“另类”,学校还会开设创业课程,鼓励学生创办“公司”,用虚拟货币进行交易;学生还会参与各种前沿讨论,比如参与环境政策、太空探索、北朝鲜、游船业和中产阶级化等项目。还有一点很特别:Ad Astra学校的课程不包括语言、艺术和体育。之所以不学习语言,是因为Elon Musk认为,人工智能将很快提供实时翻译,所以学习语言将来毫无用处。原来,“有钱任性”的马斯克,在2014年投资近百万美元创立这所学校的初衷,只是为了给自己的五个孩子建一所学校。Ad Astra的命名源自拉丁语名言“Per Aspera Ad Astra”(历经坎坷,终抵群星),意为“to the stars”。或许在马斯克看来,教育如同一场探索宇宙的历程。2014年,马斯克让他的五个孩子全部从私立学校退学,挖来了孩子们的老师达恩(Josh Dahn),在SpaceX的火箭工厂搭建了校舍,进入Ad Astra学习。第一批学生除了马斯克的5个儿子外,还有几位SpaceX员工的孩子,一共只有14个学生。马斯克这么一个高调的明星人物,一向不忌讳公开自己的私生活,但是,他从来没有公开谈论过Ad Astra。唯一一次例外是2015年在北京接受杨澜采访时,被问及为父之道时,破例谈到这所学校,这段讲话后来被美国媒体广泛引用:“我在普通学校身上没有看到我想要的教育方式,因此我想,是时候应该做点什么了,干脆直接建一所学校比较好。”马斯克的5个儿子,原本就读于南加州的米尔曼学校(The Mirman School),那里只招收智商138以上的学生,被称为“天才摇篮”。虽然声称要培养天才儿童的无限潜力,但在马斯克看来,米尔曼学校的教育方式依然死板固化,这种学习方式不够激动人心。马斯克反对一切计划好的教育体制:学校分配什么,学生就得到什么。同一年龄的原料(学生),在同一时间,用完全相同的制造工艺(教学),然后接受同样的质检(考试),最后出厂(按照分数高低分配到相应层次的大学或公司)。“在跟孩子们讲解机器如何运转的时候,传统的教学方式可能会拿着螺丝刀和扳手,一个个介绍注意事项。而我们,会直接让孩子动手去拆发动机。”如马斯克所愿,Ad Astra确实拆掉了许多传统教育体系的条条框框。培养学生的创造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,是Ad Astra的两大核心目标。Ad Astra首先取消了全世界广泛使用的年级制度——不通过年龄,而通过能力和兴趣评估,把学生编到不同的学习小组。“我要做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教学方式。让教育适配孩子,不是孩子适应教育。”“人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能力。迎合他们的天赋和能力的教育更有意义。”Ad Astra的不少老师都不是科班出身,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师培训,更没有资格证。这里喜欢让思维“爆炸”的数学家来教授数学,让艺术细胞“爆表”的画家来教美术。在Ad Astra,学生享有高度的自主权和探索的机会。学校每年都会重新编写课程表,且由学生自行决定大约一半的主题,在一段时间里,学校设立了环境政策、太空探索和朝鲜等主题。Ad Astra认为:应该创造一个环境,让孩子去探索自己身上的天赋,慢慢找到最想做的事情,为了最终的兴趣聚焦,让孩子广泛地接触不同的事物。非科班出身的老师有一个普遍特点,他们往往不会系统性地灌输整个知识体系,甚至有时不一定会照顾孩子的接受能力,讲课既深入又快速。但马斯克愿意接受这种方式,甚至可以说,他就是想要这种效果——在现实社会里,没人会像老师一样耐心且缓慢地讲授信息,这种做法特别像“老人追着小孩子喂饭”。马斯克希望,这所学校里的孩子,要像在真实世界中一样,需要抓住一切机会,努力汲取养分,获得灵感。正如大家对马斯克本人褒贬不一一样,Ad Astra也一度备受争议。一些人认为,学校开设的课程过于“马斯克化”,不是真正的教育;也有一些人担心,Ad Astra是“富豪版的家庭教育”,只为有钱人敞开大门。这些疑问,都在6年后升级版的Astra Nova学校得到了解答。2020年,Ad Astra学校正式更名为Astra Nova学校。全球10~14岁的学生都可以申请入学。Astra Nova在拉丁语中的意思为“新星”(new star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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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2021年8月开始,Astra Nova实现全线上教学。目前,课程分为三类,全日制在线综合课程、半日制补充课程、特别会议课程,学生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进行课程安排。
校长达恩说:疫情加速了线上学习的发展,是未来课堂的重要组成部分,无论在世界上哪个角落,只要有电脑和网络,就可以进行学习和互动。Astra Nova让全世界的孩子都有机会参与到这个激动人心的团体中来,它不再是一个神秘、小众、封闭的学校。但想要成为Astra Nova的学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为了挑选出意向的学生,Astra Nova为孩子们准备了14个脑洞十足的“难题”。想要申请入学的学生需要在观看问题视频后,通过一段三分钟以内的陈述视频或音频做出回答。这些难题由Astra Nova的老师和学生编写和创建,并没有标准的统一答案,更多的是考验孩子的想象力和理解力。难题很刁钻,涉及了火星人、湖、蓝彗星、宝藏、巧克力、恐龙等等。其中硬核难题之一是“The Lake湖泊”。情节是:工厂的排弃物进入了湖里,这是一个环境污染的灾难事件。题目中有六种人:工厂、科学家、政治家、选民、媒体、和一个隐身的操控者(他被描述为最富有的人,担心新规定会影响他的公司)。那么湖水污染是谁的错?是排放污染的工厂?没能及时提供解决方案的科学家?睁一眼闭一眼的政治家?还是选择了无能政治家的民众?除了针对难题给出答案,申请需要说明孩子的一个感兴趣的研究体会或研究方向。最后,还需要父母出具一份家庭情况声明。这意味着,仅仅有财力,是无法进入 Astra Nova 学习的。对于应该给孩子怎样的教育,校长达恩说过这么一席话:“孩子们都希望有机会做出自己的决定,都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激情、兴趣。他们想在一个‘成长农场’而不是‘考试工厂’里学习。我们的教育,不能再停留在‘复制粘贴’的模式了。”如同特斯拉和SpaceX改变了我们对交通和航天的认知,Astra Nova也试图改变我们对教育的观念。
在所有的教育革新和突破背后,都有一个不变的真理:教育的终极目的,是培养出能够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人。在马斯克的教育世界里,每一个孩子都是一个未完成的项目,等待被激发和塑造。他们也许会成为未来的科学家,也许会成为艺术家,或者只是一个普通人。但无论结果如何,他们至少有机会选择自己的命运,而不是被命运选择。致力于改变世界的马斯克,想要改变教育,这么想想也不足为奇。毕竟教育塑造我们当下的世界,也将会塑造未来的世界。改变了教育,就是改变了世界。(凯莉彭)